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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管弦丝竹谱古韵 丝丝悠扬润心声

 

 

 

执行:曾娇慧 沈沁雯 梁婉婷 陈雨诗 夏欣雨 刘一丹 郭芳萍 


   序言
:一曲可以大江东去,一曲可以月游西湖,一个民族的忧愁可以找你倾吐,一个民族的喜悦可以找你倾诉。宫、商、角、徵、羽,靜了群动,空纳万境。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中国古典乐器,空灵雅致,盛满温婉柔情的中和之美。或许是筋脉虬结的手拨动,可能是双凝脂削葱的轻抚,也可以是白衣少年的丹唇吹奏,音符起落间,流水月光,缓缓流淌。

 

浔阳江上琵琶月    彭泽门前杨柳风

    其实琵琶一开始是指多种弹拨乐器,其名“琵”“琶”是根据演奏时乐器的左右手技法而来的,“琵”是右手向前弹,“琶”是右手向后挑。然而它的诞生却注定了将与哀怨忧伤结缘。传说公元前105年,汉武帝为了抗击匈奴,不惜用和亲的方式联络乌孙王,由于舍不得自己的亲身女儿,便把江都王刘建的女儿细君封为公主,下嫁乌孙王当夫人,细君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和亲公主,命运一旦与政治扯上关系,便充满了未知的凶险变数,表面的荣耀要用一生去换取,一次一次,一遍一遍,在千里之外,在异域他乡,用自己的回忆和诗歌保持着自己的意识,独在异乡,孤苦无依的身影,其中的心酸岂是“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能道尽?多年以后,人们依旧会记得那些心酸,以及孤苦的远嫁女曾经深情地弹奏琵琶思念故乡。于是当我们听到琵琶声,仿佛立刻能激起视觉与听觉的细胞,可以感知撩拨者那令人怜悯的内心世界和生活感受。


    可以说,琵琶是我国悠久历史的文化见证,它不仅传承了我国音乐文化,更在文学文化中得到繁荣。大约在秦汉时期,琵琶从西域传入中原,到唐代就成了上至宫廷下至民间的一种雅俗共赏的重要乐器,琵琶的传入,正好迎合了我国古代诗人多愁善感的情绪,在众多诗歌中,最为著名的要数白居易的《琵琶行》,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道出了对琵琶女的深切同情和对自身命运的感叹。不仅如此,白居易在诗篇中对琵琶的演奏以及音响效果的描述更是千古绝唱,描写乐曲的起伏以及琵琶声的精心刻画与琵琶女的情感起伏身世遭遇照应,琵琶声中满含哀怨,让人依稀看见了琵琶女重操旧艺,昔日喧闹繁华的景象,刹那间重现于眼前,也让读者有听觉和视觉的感受,更让琵琶声深深印在了每一个人心中,永远难以忘怀。

   
    当琵琶趟过两千年的岁月长河,历久弥新,直到今天还是一种经典的传统乐器,而成为文化长河中不可磨灭的一部分。古人是钟情于琵琶的,一曲琵琶奏出一世悲凉与痛心,幽怨,悲伤的基调让人听见了一曲曲悲歌,看到一段段心酸苦楚的故事与回忆。在众多边塞诗中也有琵琶的身影,因琵琶从西域边疆传入,故诗人借用对琵琶的描写来反映边塞风光以及边疆展示的思想情感,其中最著名的是岑参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此诗本是咏雪送别之作,作者以中军帐置酒饮别为背景,咏雪而寄情“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诗人将琵琶与另外两种乐器并写,间接地传达了一种急管繁弦的场面。和此诗有异曲同工之妙的还有王昌龄的《从军行》:“琵琶起舞弄新声,总是关山别离情。撩乱边愁听不尽,高高秋月照长城。”琵琶,对于戍边者来说,容易唤起强烈的思乡之感,将士们谁不是背井离乡乃至别妇抛雏?而一些人用一生眼泪谱写成一曲离歌,在历史沧桑中吟唱不停,琵琶不仅出现在将士们的报国思乡的感情,还更多的出现在诗人笔下寄托人生的遭遇,对人生际遇的感慨。宋代的张于湖在《琵琶亭》中写道“浔阳江上琵琶月,彭泽门前杨柳风”站在琵琶亭旁,追古思今,从白居易到张于湖,时代虽不同,但对人生的感叹又有多少相异?而现在,琵琶声里,我们能感受些什么呢?一种视觉与听觉的完美呈现,在感受着自古传承下来的文化气息之外,是否还是我们对艺术的追求,和一种生活的品位与爽心悦目的心灵享受呢!

二十四桥明月夜   玉人何处教吹箫   

    箫,又名洞箫,吹奏乐器。这种单管竖吹的箫,早在汉代陶俑中已出现。其后的壁画、石刻中多有所见。汉代以前,横吹竖吹的单管乐器统称为笛或篴,所称箫者是排箫。唐宋时期的尺八、箫管和竖篴,则是明清时期以至现代箫的前身。为区别横吹之笛,明代将竖吹之篴称为箫。箫管前面有五个按音孔,后面有一个按音孔。除靠近两端有两处凹陷外,其余皆与现代竹萧相同。其音色柔和、典雅,低音区发音深沉,弱奏时很有特色;中音区音色圆润、优美。箫的演奏技巧基本上和笛子相同,但它的灵活程度远不如笛子,不宜表现快捷花哨的内容,只适合于吹奏悠长细腻、恬静抒情的曲调,多用来表现大自然的美景和抒发人物的内心情感。箫的表现力很丰富,它可以用于独奏、重奏和合奏,还用于江南丝竹、福建南音、广东音乐等民间器乐乐种里,另外它还用于一些地方戏曲的伴奏。
   
    古代文人墨客对箫特别看重,咏箫的诗词格赋更是举不胜举。有的借箫言赋,有的寄箫抒情,情景交融,箫音缭绕。“舲驰桂浦,息棹偃椒潭。箫弄澄湘北,菱歌清
汉南。”鲍照的《采菱歌》描写了人们采菱时吹箫作歌时的欢愉情景。宋代词人辛弃疾在《青玉案》(元夕)中吟道:“风夜落花千树,吹落,星如雨。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词中描绘元夕之夜,到处火树银花,街上车水马龙,人们吹着笙、管、笛、箫,载歌载舞,民间欢庆闹元宵的热闹场面。


    低回委婉的箫音则更能表达人们的悲欢离合,分别时的凄楚,如泣如诉。诗人李白在《忆秦娥》中吟出:“箫声咽,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 

    “箫声咽”描写伤别,寄托思情,可谓“箫声轻,情义重”,是每个人都能感受到的难舍难分的伤别意境。然而,唐代诗人温庭筠的《经旧游》中一句:“凉月殷勤碧玉箫。”又给我们以清爽淡雅之感。烟花三月扬州城古迹颇多,有历代文人留下墨宝,其中有诗曰:“何处玉箫天似水,琼花一夜白如冰”。玉箫琼花美不胜收。


    纵观这些脍炙人口的传说及典故,有的是影响了古代帝王将相命运的历史事件,有的是充满了美丽,浪漫幻想的神话传说。家喻户晓的“悲歌散楚”,“龙凤呈祥”的典故就是其中最为经典的记忆。

秦筝吐绝调    玉柱扬清曲

(一)初生

    竹语森森,龙吟细细,绿色的帘幕后传来丝丝缕缕幽长的瑟音……


    循声望去,一位黑衣华服的英俊男子正在深情地弹瑟,瑟声幽曲婉转,又透着淡淡的忧伤与离愁。他——宛无义,秦国著名的乐师。眼前浮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袭白衣,却有涂染的朱红色的唇;不喜佩饰,却钟情于足腕上的红绳。如一杯夏日雨茗,清新脱俗,定人心绪……
   
    “爹爹,爹爹!”清脆的童音打断了他的沉思,定睛一看,一前一后两个女童穿过浓密的竹帘,跌跌撞撞地跑来,宛无义微蹙的眉头舒展了,满眼爱怜与疼惜。这是他与白衣女子的宝贝,他们守护着她们,像月亮拥住了小小的星辰。白衣是他的妻,却不幸早亡。留下了惜日与他共弹之瑟,带走的,是他一生的思念……               

 
    一声惊叫,把他拉回现实之中。仔细听,却似争执之声,穿过竹帘望去,只见姐妹俩在争那只瑟,姐姐跑地快,先把瑟拿在了手中,妹妹哪里肯让,赶忙跑过去,双手抱住了姐姐手中的瑟,两人你拉我扯,互不相让,忽然“咔嚓”一声,瑟被劈成两半。
   
    宛无义顿觉五雷轰顶,头痛欲裂。这唯一寄托对亡妻的哀思之物如今也折损于此,他愤怒不已,哀痛不绝……

    “叮,咚...”姐姐怯生生地拨动了手中那半瑟的弦,清脆活泼的声音让宛无义的心中一亮,吃惊于两半瑟发出的美妙的声音。姐姐手中13弦,妹妹手中12弦。他将两半瑟分别做了些修缮,结果比原来更好听了!宛无义渐渐掩藏了愁容……也许这正是白衣所希望的,希望他能活在笑容中,不再沉重……二女相争,引破为二,这乐器,就名“筝”吧!这以后,“筝”开始了它的传奇。

二)姻缘
   
    缓歌漫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渔阳颦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玉环与玄宗,一对精通乐律的知音,就在这精妙无双的美曲中,心神合一。玉环抚动着古筝,眼波流转千娇媚。他做曲,她来抚筝;他吹起悠扬的长笛,她和着笛生翩翩起舞,那原本沧桑的筝也仿佛镀上一层粉红色光晕。玉环与玄宗,这两位伟大的古典音乐家,因此筝结缘,用此筝做媒,有此筝相知……所以心意相通,相爱至深。玄宗与玉环一生到过无数地方,看遍风景无数,却唯独与此筝相守,与音乐为伴。那承载了无数记忆的华清宫,就见证了贵妃与玄宗筝筝和鸣,互试琴技的浪漫时光。欢愉的时光终会过去,曲终人散时,是古筝,为他们拾喆破碎的记忆与嘤嘤笑语。到有一天,贵妃与玄宗无处安放他们的感情,还有这筝,替他们保有与珍藏。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十指如削葱根,抚筝的倩影让多少文人墨客为之倾倒,甚至宋徽宗都爱慕她的诗意与才情。她是李师师,这女子不是空有一副美丽的皮囊,因为筝带给她的,不是只有诗意和才情,还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傲气与傲骨。这个不卑不抗温软如玉的女子,在南宋灭亡时没有苟活于世,她要与大宋共存亡。拥一把最爱的筝,吞簪自尽。筝,裂!弦,根根拨断,裂声凄绝,为她有大丈夫的气节而感佩不已,以身殉国,可感,可佩!


    江边,清风徐徐送上丝丝屡屡的哀愁,捧一抔黄土葬一缕香魂,连着断线的筝,一同消散这一世记忆。


三)重生


    “老师,老师!你看,这是什么...”架着一副黑色眼镜的长者眼前一亮,面前那古朴的橡木扬去浮尘,如一个洗净铅华的老者,展示着他饱满又深邃的灵魂。望着这把残筝,他内心犹如万马奔腾,灵感如春天的泉水汨汨地流淌出来,指尖流泻出美丽的旋律,那苍白的乐谱也有了非同的韵律......传世之曲《战台风》就在王昌元老师笔下诞生了。

   
    筝虽哑,却有一种魔力。看到它的人仿佛受到了前世的召唤,听到了远古的歌声。灵感如斯,做出了更美好的筝音,《幻想曲》、《箜篌引》、《溟山》……是远古的祝福,是今人的祝祷,是古筝的春天……


    一筝存于世,经历风雪交加,大喜大悲,终归于博物馆中受人瞻仰的一角,承载着厚重如此的记忆,在这里,向青春,向暮年,向后来的人们诉说自己的故事。


远离温柔富贵乡   谁解胡琴曲中伤

    不似那悠悠明眸隐带笑,不似那二月春风轻抚摇,不似那鸦青水墨瞬间染成绯碧缃色,沉闷的弦一拉,世事洞察的悲凉缓缓流淌,泻成一泓汪汪的幽泉,清清泠泠。这就是二胡,一把可以高贵可以平凡,可以不问英雄出处,可以痴情风流的二胡。


    唐朝的月影浅浅,奚琴的弦声悠悠,岑参的“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沉沉在梦中。随时光岁月漫流,宋代嵇琴吟响和着宫中花好月圆,伶人徐衍为皇帝大臣们演奏,断了一根弦,仍用另一根弦奏完曲的景象又现。“马尾胡琴随汉东,曲声犹自怨单于。弯弓莫射去中雁,归雁如今不寄出。”的时代过去,胡琴传遍大江南北,使成为民间戏曲伴奏和乐器合奏的主要演奏乐器的明清时代已经来临。近代的炮火过去,胡琴又改名为二胡,沿用至今。那艰涩的弦声,郁挫的音律,浸在每个人的心里。


    适宜表现深沉悲凄的内容,也能描写气势壮观的意境,二胡是我国独具魅力的拉弦乐器。发音醇厚柔美,刻画入微,接近人声,强弱变化自然的力度,让它表现力极其丰富。弓只一起,“嘎”的一声,便会让人的心不由自主地往内收紧,收缩成一颗致密的核,被二胡的气场浑然包裹,束缚,却又随时仿佛会胀裂开来,一腔情绪迸泻而出,澎湃成汪洋。


    二胡的身侧似乎很少出现佳人的倩影。就像二胡是一支锈迹斑斑的戟,沉在时光的流沙里,没有多少凝脂的手去拨动。它还具有独特的个性,恰如一个思想者,适合独自思考。在那个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上,几十把二胡齐奏《金蛇狂舞》,声势浩大,但热闹之外,反而淹没了二胡的个性,没韵味也甚觉别扭,好像穿着旗袍的名媛淑女在跳《最炫民族风》。它也不太适合合奏,二胡演奏欢快的曲子,只听去很勉强,仿佛青楼女子脂粉堆成的故作的笑。而二胡演奏欢快的曲子一定要把握好节奏和速度,如《喜送公粮》、《赛马》等该快的快不起来,只会觉得手忙脚乱,更添滑稽可笑,更觉不伦不类。


    最受注意的是那双筋脉虬结的粗糙的手。他的二胡声裹着自己的心头泣血,裹着十几年的风霜雪雨。茫茫月夜,他的手指在琴弦上不停地滑动着,流水月光都变成了一个个动人的音符,从琴弦上流泻出来。起初,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出来,缓缓流淌,这似乎是阿炳在赞叹惠山二泉的优美景色,在怀念对他恩重如山的师傅,在思索自己走过的人生道路,随着旋律的升腾跌宕,步步高昂,乐曲进入了高潮。它以势不可挡的力量,表达出对命运的抗争。对他这一生所遭受的困难做斗争。那个桀骜的,狂放的阿炳已不存在了,现在的他,是隐忍的,柔韧的,是一位用生命谱写乐章的民间艺人。与其说阿炳用音乐来抒发月下美丽的泉水,不如说是阿炳在诉说着自己苦难的人生和那个时代所有底层人在生活面前的无奈和忧伤,两根瘦弦一根牵动着爱,一根倾诉着恨……


    二胡的声乐里有生命的至境。两根细细的线,一把弓,四指跳跃地刺绣着,一种叫音乐的故事。

 

结语:琵琶、箫、古筝、二胡,代表着东方神韵的四种古乐器,历经千年风欺雪压而不朽于世,在华夏民族的传承中被赋予了独特个性。素有“民乐之王”的琵琶,似一位幽而不怨的女子。之于女子这必然是大气的,外有倾国倾城之貌,内具兰心慧质之资。无论是细腻如水的[汉宫秋月],还是刀光剑影的[十面埋伏],都让人怦然心动。而箫则是位清高自许的书生,背景仿佛都是天将明未明时冷到心上的深蓝。听箫曲要闭上眼睛,要让自己暂时离开柴米油盐的现实,饿着肚子和有着强烈的肉欲是无法欣赏箫和古琴的,箫的性格其实是悲剧性的,是一种精神境界里边的凄苦。似古筝一样柔而不弱的女子古来就很多,让人心仪,人淡如菊。有过“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婉约羞涩,也有“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的孤寂悲凉。虽无力改变命运的驱使,但始终不放弃,不妥协。如古筝一曲,曲罢,韵悠悠。二胡则如一垂垂老矣的老汉,想象一下他一边拉着二胡一边在江南细雨里慢慢走着,巷子又是长长的,细细长长的巷子,巷子里的石板路面一块一块都给雨水打得一片湿亮,这应该是晚上,二胡着了雨的湿气,悲剧的色彩氤氲开来。